足坛乙女——胆小鬼(1)

卡卡单推

小长篇,不会超过十章就能完事(事实证明不行)

问:你相信男女之间有真正的友谊吗?

讨论讨论就行,别打架啊

本文基调是不信,最起码女主不是

女主=你=切西娅=chessia


~~~~~~里卡多·伊泽克松·多斯桑托斯·莱特~~~~~~~~


“切西娅,别太晚回来,这里的晚上并不安全。”


“别管那个小混蛋,她就和他爸爸一样,都是白眼狼,永远都不明白什么是责任感!”


“别这么说,芬妮,她毕竟是你的孩子……”


“砰!”


破旧的铁皮木门在身后被甩上,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,成功地隔绝了门内两个女人的争执。


穿着粉色吊带的女孩从高高的石阶下快步向下,勉强够到小腿中部的牛仔裤包裹住修长的双腿,露出漂亮的臀推弧线,引得贫民窟里游手好闲的男人们不怀好意的口哨声。


“切西娅,芬妮又骂你了?”台阶之下,另一个上身穿比基尼,下身穿超短裤的棕发女孩靠在一辆装满了各色杂货的推车边,嚼着口香糖冲你打招呼,瞟了一眼你腿上的牛仔裤,嫌弃地翻了个白眼,“车上这么多货,你非要穿这个,难看死了!”


“别这么说话,安娜,”推着车子的稍长两人一些的男孩打断安娜,冲着你笑的灿烂,“你这么穿很漂亮。”


“得了吧,昆西,你看她穿什么不好看?”安娜把炮火对准男孩,顺便朝着还在冲你吹口哨的小混混比了个中指,在那个人变了脸色要动手的时候,毫无畏惧地拍了拍自己鼓起一块的侧腰,用手指在脖子上比了比,那人一僵,又看到昆西高壮的体格,灰溜溜地离开了。


“哦,不对,应该说你觉得她什么都不穿最好看了,对吧!”赶走了无关人士,安娜又戏谑地看向昆西,不错过他脸上的每个表情细节。


“注意你的言行,安娜!”昆西看着你越走越近,甚至闻到了淡淡的水果香气,耳根微红,错开眼神,严肃地盯着安娜,试图纠正她过分的说法。


“得了吧,昆西,别再装绅士了,”安娜最不喜欢他这副假正经的样子,压低了嗓子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说道:“你装的再像,也不是里卡多。”


“你!”昆西听到里卡多三个字,就像是触电的虾米,反应激烈。


“好了,我们赶紧走吧,一会儿没位置了,”你插在两人中间,冷静出声,打断这对兄妹的“相爱相杀”。


“我来推车吧,”你想要接替昆西的工作,却被他轻轻用手臂格挡开。


“我来就行,女孩子不适合干这种累活。”昆西赤裸的双臂因为用力绷出青筋,他的脸上却是一片轻松,毫不费力的样子。


你还想要推辞,却被在旁边看戏的安娜拉走了注意力,她拉住你的手臂,沿着光滑的线条来回摸了摸,又像是变态一样凑上去闻了闻,皱眉看着你。


“你看起来活像是得了黄疸,闻起来又像是个芒果派,所以芬妮这次使用芒果皮折磨你吗?”


“嘿,安娜,我说过了,不要这么刻薄,”还没等你说话,昆西先一步反驳,不时小心地观察你的反应,“芬妮是切西娅的妈妈,她怎么可能折磨自己的女儿?”


“哈?把自己的女儿当成涂色板的人又不是你和我,再说了,妈妈不会折磨女儿,你在开玩笑嘛,难道把我关进大衣柜差点憋死的是哪里来的野人吗?”安娜显然也来了火气。


提起往事,昆西自然理亏,但还是小声嘟囔着芬妮这么做是为了让你的美貌不要那么显眼,毕竟在贫民窟里,没有自保能力的漂亮只是一种灾难。


对于他的辩驳,安娜的回应就是白眼加不屑,最后还是你出面打了圆场,说好摆摊结束请他们吃一次烤肉,这场纷争才算结束。


你们到达保利斯塔大街的时候,不少摊位已经都摆好了,你们赶紧把车子支起来,昆西负责整理支架,安娜负责摆放首饰,你则负责挂衣服。


昆西整理好衣架之后,就消失了,不多会儿带了三个面包回来,分给你们一人一个。


“不是说好了,一会儿请你们吃烤肉吗?”你没接而是疑惑地看向他。


“你下学期的学费还不够吧,钱好好攒着用来上学吧,我还要健身,安娜也需要减肥呢。”昆西把面包硬塞给你,“酸奶夹心,你喜欢的。”


安娜这会儿已经抱着面包啃起来了,不满地拍了昆西一下,“又给我玉米味的!”


随即,她看向还准备拒绝的你,一把抢过昆西手里的酸奶面包撕掉包装,塞进你嘴里,假装不耐烦地说道:“别废话了,赶紧吃吧,等你成了大设计师请我们吃一百顿烤肉。”


你被她这勇猛地一赛,差点没有背过气去,缓过来之后也不生气,而是坚定地保证,“我会请你们吃一辈子的烤肉的!”


圣保罗的游客很多,夜晚的保利斯塔不再属于冷硬的高阶人士,各型各色的人在大道上溜溜逛逛,寻找合心意的商品。


你们卖的都是你设计和制作的服装和饰品,由兄妹两人批发来便宜的材料,你再进行简单的艺术创作和组合,最后形成独一无二的作品,价格不高,审美又相当不错,很多人都愿意为这样的孤品付费。


今天运气不错,东西卖的很快,还不到9点,车上就只剩下了两件T恤,里卡多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。


他和周围漫无目的闲逛的游人不同,明显是在寻找着什么,看到你的一瞬间,本就帅气的脸上更是绽放出了无比灿烂的笑容。


你也注意到了他,嘴角不自觉地上扬,放下手中的衣服,情不自禁地朝着他走了过去。


“笑什么笑,一笑两排大白牙!”安娜听到昆西不满地嘀咕声,抬头望过去,果然看到了你和里卡多站在一起的背影。


安娜看看里卡多那张帅气逼人的脸,还有通身文雅又兼具阳光的气度,再回头看看自家蹲在灯光阴影里,像只流浪狗似的大哥,即使失落委屈也依旧凶猛的表情配上赤裸大花臂……


唉,忽然就说不出来什么怼人的话了。


“卡卡,你怎么会来?”你有些惊讶会看到他出现在这里,要知道夜晚的圣保罗算不上安全,而且里卡多家里也有门禁,“就你一个人吗?”


“嗯,我晚上有比赛,刚刚结束,想到你在这里工作,就过来看看。”里卡多伸手帮你把一缕逃跑的发丝捋到一边,卷翘浓密的睫毛忽然下压,深棕色的眼眸望着你,有些小委屈地说道,


“我给了你票的,可是你没来~”


你脸上的笑容一僵,想到出门前和母亲之间的争吵,眼神有些黯淡,再看向里卡多的眼神也有些闪躲,“抱歉,我……”


“没关系,我开玩笑的,”里卡多并没有发现你的异常,而是瞬间就收起了脸上的失落,笑的更加开怀又有些顽皮,“我还会有很多比赛,你有时间的时候再来就行。”


看他恢复笑容,你也跟着放松了下来,只是心里还有一股莫名的失落,不过很快就被你忽略了。


你们又聊了一会儿,主要是里卡多说,你听。


听他在圣保罗训练场上的趣事,他今天进了几个球,哪个球员犯规被罚,赢了比赛他奖励自己吃了顿烤肉等等,事无巨细,有些琐碎,你却觉得很有意思,专心倾听,跟着做出或是惊讶或是好笑的反应,时不时地还提出自己的问题,让里卡多越说越兴奋,直到安娜过来找你,他还有些意犹未尽。


“无意打扰,”安娜发誓她绝对从这个大帅哥眼里看到了“不欢迎”三个字,只能无奈地耸耸肩,“不过快9点半了,再不回去就有点危险了。”


里卡多抬起手腕,果然时间已经到了9点半,他有些懊恼地抓抓头发,想到自己刚刚的滔滔不绝,不好意思地跟你道歉,“抱歉,西娅,耽误了这么长时间,我送你们回去吧。”


“不用了,贫民窟那边太远了,你回来会错过门禁的,”你摇摇头拒绝道,跟他聊天很愉快,你喜欢看他笑的样子,无论说什么你都会觉得有趣,即使你不懂足球,却依然听得津津有味,可以说,里卡多是你灰暗的生活中珍贵的像是阳光一般的存在。


“不行,你们两个女生回去太危险了,我送你们。”里卡多态度同样很坚决。


“谁说只有她们,还有我呢。”昆西收拾好推车,迫不及待走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这句话,粗声粗气地插嘴道,强壮的身体还刻意绷紧,试图昭示自己的地位。


“这样吧,”眼看里卡多还拧着眉头打算说点什么,你直接拍板决定,“反正顺路,一起走就行了,到你家的时候你就直接回去,不用担心我们。”


里卡多了解你,很多时候你都是随和的,但是一旦你做了决定,就不会更改,所以虽然并不满意这个决定,却只是抿抿唇,不再质疑。


回去的路上里卡多一改刚才的话痨,开始表演沉默是金,你也因为马上就要回到那个让你窒息的家而心事重重,倒是安娜接过了话筒,活像是个活跃现场的主持人频频发问,最主要的发文对象还是里卡多。


刚开始的问题还算正常,后来却越来越离谱。


“里卡多,我听说今天圣保罗有比赛,你们赢了吗?”


“是的。”


“我有个朋友很喜欢你,你可以帮我给她签个名吗?”


“可以。”


“请问我和昆西算是你的朋友吗?”


“当然。”


“可我听切西娅说你给了她球票,却没有给我和昆西,难道我们不是你的朋友吗?”


“……抱歉,我只有一张票。”


你听到这里,明显觉得不对,伸手去拉安娜的胳膊,对方给了你一个“放心,看我给你助攻”的眼神,继续自己的发问。


“哦,只有一张你却给了切西娅,这是不是说明你对她……”


“西娅是我最好的朋友!”在你开口之前,里卡多先一步说出了这句话,你说不上此刻自己的心情,像是轻松又像是泄气,就是轻飘飘的,没有着落,看着里卡多那双清澈没有任何伪装的眼睛,里面满满的都是真诚,你给了他一个笑容,垂下眼帘掩饰住眼中的情绪,在抬头,表情中全是落落大方的开朗。


“对啊,卡卡也是我最好的朋友,”你套用了他的句子模式,看向安娜有些吃惊的眼神,肯定地重复了一遍,“我们永远是最好的朋友。”


*

踩着门禁时间回到家的里卡多,有些心虚地用赛后聚餐敷衍了母亲的询问,洗完澡回到卧室,就看到坐在床上,饶有兴味地看着自己的弟弟。

 

“卡卡,你是不是去找切西娅了。” 迪甘说的是问句,却用了肯定句的语气。

 

“嗯,顺路过去。”里卡多边擦着头发边回答,态度随和自然,并没有迪甘想象中的脸红或是不好意思。

 

不是吧,卡卡这么擅长伪装了?难道他之前偷偷谈过恋爱吗?不然怎么这么冷静。

 

无数个疑问在迪甘脑海里乱窜,他随便抓了一个问了出来。

 

“你没和她约会吗?”

 

“谁?”里卡多不明所以,没有人称的代词他完全不知道指代的是什么人。

 

“还有谁?切西娅啊!”迪甘无语地又重复了一遍。

 

“怎么可能,”听到这个名字,里卡多惊讶了一瞬,随即无奈地说道:“西娅是我最好的朋友,我怎么会和她约会呢?”

 

“骗人!”迪甘比他还震惊,他认定了你们是在交往,惊讶于自己大哥的高超骗人技巧,随即恍然大悟,“我知道了,你一定是怕爸妈不同意,毕竟切西娅生活在贫民窟,爸妈给你规划的相亲对象都是些大家小姐,我懂,你们需要隐蔽嘛!”

 

“不是,”里卡多眼看弟弟越说越真情实感,简直说的就跟真事一样,赶紧打断他,“我和西娅真的只是好朋友。”

 

“真的?”迪甘怀疑地看向他。

 

“真的。”里卡多真诚地保证。

 

“那你为什么训练结束之后不顾门禁也要去找她?”迪甘不死心地发问。

 

“因为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啊,我进球了当然想要第一时间跟她分享,而且她也没有手机。”里卡多说的理直气壮,迪甘觉得哪里不对,却又一时半会找不出反驳的话。

 

“行了,行了,我要休息了,你快回你自己的房间去。”里卡多没等他沉思完反击的话,连推带搡地把他推出了房门。

 

迪甘站在门口,看着紧闭的房门愣了片刻才想到自己要说的话,他还是他的亲弟弟呢,他有手机啊,怎么不第一时间给他发个信息分享啊! 


*


“你在欺骗你自己!切西娅!”


告别了里卡多,忍耐了一路的安娜,在轰走了昆西之后,冲着你咆哮。


“你明明是喜欢他的,你的眼神告诉了我一切,为什么要骗他?为什么要骗你自己?”


你沉默着,回避着她的眼神,站在贫民窟的台阶上,望向灯火通明的城区。


良久,安娜有些沉闷的声音响起。


“是因为这里?”


“卡卡,他会成为最棒的足球运动员,”你淡淡的开口,眼神瞟向虚无的远方,似乎在窥视命运的轨迹。


“可是,你也会成为最好的设计师啊!”安娜急不可耐地开口,完全无法接受你语气中认命般的自轻。


“不是现在的我,”你收回目光,温和地迎向安娜愤怒又担忧的视线,“今天他进了三个球,可我还没有凑齐下个学期的学费,我们的家庭相差太多了,他们是圣保罗的上层人士,我却是个被父亲抛弃,被母亲怨恨的野.种。”


“你才不是什么野种,芬妮是疯了才会这样说你,你明明是我们的骄傲,贫民窟里盛开的花,里卡多凭什么看不上你,他甚至都没有犹豫,就说你们只是朋友,三岁小孩子都知道异性朋友根本不存在!”


安娜的怒火再度被挑起,她为你不值。你们同年出生,又是邻居,从会说话开始两个人就在一起,她了解你,甚至超过她自己,你聪明、好学、富有创造力和同情心,坚守着底线,把即将误入歧途的她和昆西都从深渊中拯救了出来,即使拥有美貌这件大杀器,也从没有想过要出卖自己走捷径,反而是考自己的创造力挣钱供给学费,她坚信,不需要太久,你就会飞出这片贫民区,彻底改变自己的阶级。


在这片贫瘠的土地,你几乎就是她的信仰。


然而,现在,她的信仰却被踩在地上,陷入尘埃,她无法接受。


“冷静点,安娜,”你把双手搭在她的肩上,盯着她的双眼,等她的情绪稳定下来,才继续说道:“我并不是自轻自贱,我只是指出现在的事实,我和卡卡不合适,他重视父母,珍爱家庭,他的生活幸福又完美,我不想要拉他进入我破碎的世界,而且,”你顿了一下,嘲讽地勾起了嘴角,“我可能并不适合组成家庭。”


“又是芬妮说过的狗屎,对吗?切西娅,你和你爸爸不一样!”安娜看出你眼中的痛苦,急忙辩驳。


“没事儿,我没事儿,”你收回自己的思绪,安抚地笑了笑,随即郑重地说,“安娜,答应我,不要再试探卡卡对我的看法了,你要明白,成为他最好的朋友,这是我拼命努力才得到的结果。”


安娜彼时并不能理解你的话,直到三年后,在你们几乎决裂的那个早晨,她才明白——


男女之间哪里有什么真正的友情呢?不过是一方爱的太过卑微,太多顾虑,想要给另一方最好的,才把自己束缚在好朋友的位置上罢了。
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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